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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信/平良]美术馆的注意事项[二]

“那么,就去休息室看看吧。”张良指尖轻轻点了点手机屏幕上被静止的时间:“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总会有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手电,钥匙,或者在未知领悟内用来防身的东西。”

“仿佛是游戏一样的展开呢,身负重任的主角们在未知的世界里解救被困的公主?”韩信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看向自己身边幽暗的走廊:“手机都有电么?我们还没有明确掌握这个鬼地方的分布,按照主角一贯的惯例脱队既死,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刘邦靠着墙壁揉了揉自己生痛的肩膀,在自己低腰的牛仔裤后摸出了折叠甩棍扔给韩信,看着手机咋舌:“还好以前的习惯没变,出门带了救命的东西。”

三人对视一眼,韩信在前张良在中刘邦断后,通过手机微弱的光芒踩着吱呀作响的地板沿着走廊走去。

张良直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诡异的地方太多了却无法抓住那种让人神经敏感的违和感。

仿佛有什么破坏规则的东西在悄无声息的侵入他们三人中,眼前平静的只是让人略感安稳表象,能够一举击破假象的扭曲事物正注视着他们发出无声的嘲笑。

这种被人嘲笑的感觉,简直。

让人火大。

“啧。”张良心烦意乱之下,一拳砸在铺布着暗红色天鹅绒的墙毯上发出“嘭”的一声,入手却是意外的滑腻触感,闻声扭头的韩信抬起手机却发现张良白皙的手指上挂着殷红的粘稠液体。

刘邦面色不改的快步上前拉过张良的手,用手机的光芒仔细观察了一阵,用指尖在人指腹蹭了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才脸色阴沉的抬头看向刚才一个不留神走出去好远又快速折回来满脸凝重的韩信。

“血胶。”刘邦在自己的牛仔裤后兜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张皱皱巴巴,明显是被洗衣机绞过的面巾纸递给了一脸嫌弃的张良:“中世纪贵族老爷们为了惩罚不听话的奴隶,把血液和脂肪混绞成胶,除了恶心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抑制保持事物的氧化。”

韩信却皱眉拉过刘邦的手指用袖口擦干净他指尖的秽物:“你小子历史语言没白学,知道的不少,怎么就不长长心就跟狗似的凑上去闻?万一有毒怎么办?”

刘邦哼笑一声,也罕见的抿着嘴不吱声。

张良擦干净了手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上手拍了拍韩信的手腕:“等等,松手。”

韩信不明所以的松手,顺着张良和刘邦的目光看向了刘邦的手腕,上面有着青紫色泛红的手印。

“我没用那么大劲…”

“我知道。”张良伸手打断他的话,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发现未知事物的兴奋:“你走的也快了不少,有没有感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韩信三人这种一前一中一后的队形是从小走到大的,三个人步调一致也不会距离太远,而刚才韩信自己却走出去了几个人心照不宣的“内定距离”。

“来,掰腕子,你输了要请我吃一个学期的夜宵。”刘邦兴致勃勃的伸出另一只手对韩信招了招:“我输了每天洗白白香喷喷给你们两个把床暖好了等你们回寝。”

韩信闻言俊朗的眉眼都扭曲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抬手和刘邦握住:“刘老三,一天不浪你就是少块肉……”

结果在张良的意料之中,刘邦甚至还没有坚持几秒就被狠狠秒杀,扭曲着手臂用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得意洋洋的韩信。

原本刘邦和韩信打架总能半斤八两旗鼓相当,可是这回却被一种压倒性的力量夺取了胜利。

张良弯腰把刘邦拉起来:“力量和速度变成了之前的几倍?肌肉纤维太膨胀了吧你。”

“虽然很奇怪但是身处这种奇怪的地方我倒是能想开,就算是收的利益了。”韩信看了看一脸扭曲的刘邦哼笑:“刘老三,要不要我背你啊?”

刘邦二话不说揽住韩信的脖子做了个漂亮的上杠动作,两条长腿环着挂在人的脖子上,整个人坐在韩信的肩膀上。

张良看着刘邦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一小片的黑色内裤,和韩信忍无可忍摸向甩棍的手不住遮了遮自己的眼睛,耳边传来刘邦带着笑意的声音。

“韩信,我们走!”

休息室并不远,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干燥狭小布满灰尘,摆着两个宽大的书架和餐桌和破旧的沙发,吸引了张良目光的却是角落里胡乱堆放的一本封皮黄色,纸页脆弱的旧书。

张良仿佛受到某种蛊惑一样,伸手去摸那本并不出彩且陈旧的书。

抹去封面的灰尘,张良却发现这是一本连标题都没有的旧书,书页是边缘印着古老拉丁文的牛皮纸,只有第一页有一句话,剩下的书页都是空白。

           逃离之路,唯有破损之图。   

           无头之人,无法自己解锁。

“那么简单来说,我们需要找破损的画或者缺少某部分的作品了。” 韩信扛着甩棍一脸郁闷的碎碎念:“该死的,我们遇见的奇怪事已经够多了,现在竟然要靠着一本书上莫名其妙的指示来行动。”

“人们恐惧的是未知领悟的一切,因为我们所有的常识在这个地方不能成立。”张良低头翻来覆去的琢磨那本书:“这种一本道的走廊尽头应该是大型的展厅或者分叉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要小心。”

刘邦不言不语的走在两人身后,盯着张良手里的书眼底泛出异常暗红,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正同张良所言,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展厅,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摆放着十几座意味不明的女子身体石像,脖颈以上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被吓了一跳的韩信嘴角抽搐的和张良二人走到石像身边,用甩棍的一端点了点石像的肩膀:“行为艺术?”

张良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毕竟在阴暗的光线下这些东西简直就像无头尸体,无论是谁和这些东西打了个照面也是不愿意的。

一时间信良二人面对着一群石像相对无言,而且这些石像也未免太高了些,竟然比韩信还高了一个半头,接近两米的高度不住让人仰头观察。

“我说?是我看错了么?”站在两人身后的刘邦突然拉住两个人的肩膀,苍白着脸发言道:“她们…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本来扭头听人说话的两个人刷的一致扭头看向石像群,随着几人视线的一致,三个位落的石像指尖和肩膀僵硬的动了动,成簇的灰尘荡在空气中的同时迈开步子像一个活着的人一样向三人走来。

三人:“……”

谁能回答,深夜在一个地点不明阴森古怪的美术馆里被三个无头石制女巨人追赶的经历?

张良以前遇到这种问题一定会嗤之以鼻,而他现在只想拉着提问人的手好好的交流一下难兄难弟的感情。

这场追逐战已经持续了快半个小时了。

又是一本道的长廊,尽头无边无际仿佛永远不能达到。

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门,可是有的根本打不开,盲目尝试是能浪费时间。

在这期间有尝试和石像做斗争的韩信被石像一圈砸在墙上,和去救韩信而被举起来扔砸在墙上的刘邦为先例,三人只能老老实实的逃跑,再也不敢对身后的三位小姐有任何非分之想。

韩信的身体在得到了加强的同时也可能获得了强大的治愈功能,本来就腿长人高,现在更是跑的飞快,一手拉着一个不见气喘,而刘邦和张良就没那么好运了。

张良本身就是个孱弱的宅男,出门还踩着人字拖,现在喘气和风箱一样,如果没有韩信拉着他的那只手估计早就被石像拖走了。

刘邦本来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追不上韩信跑的过张良,可惜刚才被石像砸的一下太狠了,跑动呼吸的时候仿佛内脏被石头碾过了一边,跑的竟然比张良还慢一点。

“不…不行了……”张良突然腿软一个踉跄马上要扑倒在地,刘邦伸手去扶却听到了石像沉重的脚步声在身后不远处传来。

“进来!”

走廊里突然穿出一个低哑好听的声音,左侧突然开了一道门,两只素白有力的手把瘫倒在地的两人拽进房间,韩信略微愣神,看着马上近在咫尺的石像咬牙窜进房间,从里紧紧抵上门,等门外没有任何声音了才去看向房间里的人。

“哈…还以为…会死在那群怪物手里…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刘邦躺在地上不住咳嗽,韩信走过去把他扶起来看着突然出现的,不明底细的人。

那是个儒雅漂亮的大男孩,黑色的发丝略微凌乱,双眸是澄澈的琥珀色,此时正扶着张良轻拍他的脊背。

张良只觉得扶着自己的手微凉细腻,带着难以熟悉和温柔。

童年时某些模糊不清的记忆和着双手奇迹般的重合到了一起,他想抬头看清这个人的脸,眼睛中却因为剧烈运动生理性的充满泪水。

“我叫陈平,X大金融系的学生。”陈平把张良安置在一边对着刘邦韩信开始自报家门:“如果我记错的话我是今天早上九点半进入到这个这个地方的,除了你们三个,我没有遇到任何能被称之为 人 的生物。”

韩信面无表情的扶着刘邦,眼睛里充满着怀疑和迷茫,今天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虽然知道不应该轻易信任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家伙,可是这种完全符合他所认知的“常识”的人却又让他不得不信任。

刘邦上下打量了一边陈平,瞳孔猛的收缩,拉了拉韩信的袖口。

“我们相信你,金融系的学生么?真巧,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刘邦起身挂上一贯的微笑想着人伸手笑道:“我叫刘邦,我身边的这位叫韩信,刚才在你怀里当睡美人的男人叫张良。”

“你还应该有一位叫项羽的同寝同学,而你带的是他的领带吧。”刘邦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我在他的领带后面画了只猪头。”

韩信略微一愣看向陈平的领带,而陈平也正在翻看自己的领带,深灰色的领带下段背面被人用黑色水笔画了只滑稽的猪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这件事只有我和张良知道,如果连这都能模仿出来,我们再怀疑你的身份未免太牵强了。”刘邦双臂环肩靠着韩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跟着项羽来的吧?他在哪里?”

陈平闻言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就到这种地方了,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饿。”

“你当然不饿。”张良捂着胸口起身看着陈平低声说道:“我猜测我们的时间在这个空间被固定了。”

“是被固定了。”韩信抽出刘邦的手机扔给张良:“这小子保持百分之一的电已经快一天了,什么电池这么好用。”

陈平勾起嘴角也抬起自己的手给众人看他的手机,计时器的秒度在0与1之间不断闪烁,最后还是停留在了0上:“果然,不是只出现在我一个人身上。”

四人相视一眼突然放松起来,在这种地方他乡逢故遇简直不能再好,几个人吊了一天的心才能放回肚子里。

“这个说的是…拼图么?”陈平指着张良手中书上的字:“我好像见过这个,我在没遇到那些石像的时候踩点记住了所有的路,这个应该在一楼的展厅。”

“真的么?”张良眼前一亮,他们在寻找过程中已经爬了一层楼梯,应该位于二楼了,三个人大多是路痴,这时候如果能有一个人形GPS真是再好不过了:“你还记得下楼的路么?”

“当然,这走廊尽头下楼就是,而且也没有看着的那么长,是因为装了镜子。”陈平起身看向几人:“休息的怎么样了?可以的话就动身吧,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那东西没有活动周期谁都说不准。”

“我没问题,你们呢?”张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两人,刘邦韩信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走吧。”

陈平拉着张良起身推门,看了看四周才和张良向邦信二人示意跟上。

“这小子怎么那么自然的拉上咱家小公举的手了?”

“我还等着小公举甩他嘴巴子呢。”

刘邦抬眼看着扛着甩棍嘟嘟囔囔的韩信忍不住笑了笑,猛然刘邦像是察觉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自己身后漆黑的长廊。

原本淡紫色的眸子像是混入了什么上好的染料变成了让人惊异的绯红色。

嘘,小家伙,现在还不是你出来的时候。

陈平领着几人走到一楼最右的展厅指着中央石柱上的残缺画像问道:“是这个么?”

画像上是一位穿着中世纪华服的男人,脸和脖颈以及放在膝盖上的左手部分是画板的底面,缺口平稳。

“果然,是个拼图。”韩信凑近看了看拼接的端口,余光却看到了一份夹在画框中的纸条,纸条上的文字像是抽象的符号,或者是某种宗教仪式的壁绘:“喂…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张良和陈平凑过去低头看着人手里的纸条,几个人满脸迷茫的互相看看,低头再也看不出什么结果。

刘邦揉着自己莫名作痛的头,就看着三个人脑袋跟蘑菇似的凑在一起不知道研究什么,直接扑过去挂在韩信身上低头看去。

“唔?这什么…?九块残缺归位,恒久之人苏醒,现世之门打开?哪来的小纸条这么中二?” 

韩信扭头和架在自己肩膀上的刘邦鼻尖贴鼻尖,诧异的问道: “你能看懂?这玩意跟蚯蚓似的?”           

刘邦也满脸诧异的看他:“这不就字么?谁看不懂?”

张良看着刘邦也不像瞎说的样子,联系到自己这本书和韩信身上的异样,翻开手机找了一篇古语言图片举着问刘邦:“能看懂?”

刘邦理所应当的点点头:“能啊,你们看不懂么?”

陈平噗嗤一声笑出来,把张良拿着手机都快摁在刘邦脸上的手拿了回来:“那估计就是和你们两个一样,获得了意外的能力。”

“九块残缺归位…?”韩信扭头看向身后的画像:“还差九块拼图?恒久之人醒来是什么意思?现世之门…我们能回家了?!”

刘邦把纸条折了折塞进衣服里,兴奋的扒着韩信和张良道:“那还等什么?走走走,找到了回家洗白白给你们两个暖床。”

陈平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那副残缺的拼图,无声的扬起嘴角对着画像竖起一根中指,扭头跟上三人。

2.馆内请勿大声喧哗,请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或者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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